長久以來的問題在今天稍稍有解了。

早上在中山藝廊上課,同時上了台灣雕塑史以及藝評的課,在聆聽老師解說之前心裡已經有了若干褒貶,但聽老師耿直的說法,心臟真會漏跳好幾個險拍。

差別不是老師的學術地位和我是個無名小輩,而是老師見得夠多,就算講的是歪理偏見也很有自信讓人心折,至於我,僅能在心裡偷偷附和、然後有些得意想法相契。

這是一個思緒的起點。下了課我趕去看學姊的畫展,那是傳統水彩畫,除了高明的技巧,其實看一幅和看全部沒有多大差別,因為都是構圖描寫近似的風景畫,但我衷心地祝賀,從畫作中我確實感受到學姊愉快的熱情,她高興地拉著我的手告訴我她下次會開油畫展,畫畫也有不需背負任何東西的,就算僅是照耀畫者人生的光芒,便能讓世間少一份悲傷。

至此我的心明顯地缺角,想在今天內找齊一塊補全,還不夠哪我還沒理出個想法,我邊吃午飯邊失焦地想著,最後決定到當代一趟。

台北MOCA曾是我最鍾愛的地方,沒想到我在這裡丟失更多的心,所幸在最後一刻撿到完美的果實,就是文章開頭說的:稍稍解決長久以來的問題了。

目前的展題是「果凍時代」,參展藝術家俱是對岸來著,我個人的評價不高,顯然地在台灣藝壇所獲得的迴響也是負面居多,畢竟台灣在更早之前就進入這種卡通式華麗地通常空洞的年輕世代,而從那時起,我就焦慮到現在了。

這種焦慮我已經釐清源頭了,卡通漫畫這些對我們再自然不過的東西,在上一個世代眼中變成具有「奇觀性」,於是被堂堂拱入藝術博物館殿堂供人膜拜,明明是一種批判指涉,但參觀群眾的膜拜心理是尚未轉變的,這是一種場域的操弄,也是當代藝術時興的議題。

癥結就在此,對我來說普通的玩意兒,突然就這樣登上大雅之堂,接著一群所謂卡漫研究者進入了,與所謂文化藝術觀察家交互作用和炒作,這回連布袋戲COSPLAY都被拉進來當作展覽附屬活動──我非指這樣動作不好,雖然必須老實說、我個人是希望卡漫永遠是次文化就好了,不要像現在這樣幾乎蔚為主流文化,捨掉我個人想望不談,我認為絕對該要有的是「論述」。

今天上海能把他們年輕藝術家的作品巡迴到台灣來,反觀台灣藝術思潮比人家早些年「啟蒙」,到現在卻沒有成氣候的論述、更沒有行銷的勇氣。

亞典書店的平面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大陸瘋狂出版的藝術圖書,印刷不好、圖版可能是盜版、價格低廉……好吧,我可以說出一大串的缺點,但台灣呢?我們竟然只有一櫃的份量!

「論述」是一種整理,老師年紀大了,他在講解時直陳希望我們有人能去做台灣水彩研究,因為他做不來了,我自知沒有此一熱情,卻頓生無比的敬意,「論述」是多麼重要啊!畢卡索如果沒有大量人才投入大量心力研究,畢卡索也不會是畢卡索。

今天不管藝壇流行的思潮是什麼,我們都需要整理和反省出自己的思路,做到這一步,才不會流於寂寞和喃喃自語。


我想弄一個標題叫「粿動時代」的東西,很有台灣味吧!! X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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